凡到湖南湘西州矮寨停留过的人,几乎没有不去德夯游玩的。因为矮寨镇就坐落在德夯峡谷的入口处,等于是德夯的大门。如果不想过门不入,自然要乘兴而往了。
德夯范围不大,就是一条峡谷。但是游玩内容比较丰富。依次可分为三个方面:跨峡大桥、自然山水、苗寨风情。看点从谷口开始铺列,直达峡谷那头的顶端。乘车可直达峡谷中段的德夯苗寨,但是,如果有时间,全程徒步更妙。
要到德夯必走319国道。紧贴国道边有一座飞檐翘角三叠水的大门楼,左靠青山,右临小河,颇气派。这是近年间修建的峡谷大门。旁边的小河是从峡谷里流出,贯穿整个峡谷,常年淙淙不绝,就于矮寨镇汇入硐河。游客溯河而上,观玩峡谷,小河便是路标。
一条乡村公路穿过大门楼,贴着河边顺河而行,是出入德夯的唯一“官道”站在大门楼下的公路边举头仰望,数百米高处的天空上,一座极其雄伟的现代化大桥,正从头顶上飞越而过,将峡谷两边的高山连接为一体。两边山体都是极陡高崖,无从攀爬,却又林木葱笼,云雾缭绕,从谷底看去,施施然竟有仙山琼阁之状。
过此寨后,直到德夯大寨,约十几里路,这一段峡谷地势较开阔,两旁高山,奇峰柱天,崖壁峻峭,森林繁茂。山下河边,时见田园耕作,却并无散居民房。表现出纯正苗乡的聚居古风。在凉爽的早晨,行走此地,令人心旷神怡,胸中一片清净空灵之感。
走过了佛崖不远,就能望见德夯大寨了。两条山沟在这里会合,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山间小平坝。寨子就座落于这里。走进寨中,不同于常见苗寨以整齐宏大的民居群见长,这里的房屋多依着山势傍河而建,因地形之故比较分散。但是很多人家门前会树立着一面大鼓,鼓面侧立向外,时而可见小儿女独自在鼓前练习打鼓,稚嫩的身姿显得颇有章法。这正是德夯苗寨的独有特色。
原来德夯苗寨自古以来就是赫赫有名的苗鼓之乡。苗鼓,本是苗民族的尊崇心爱之物,凡苗乡必备。但是这里的苗鼓技艺在湘西州名列前茅,说是第一也不为过之。因为声名远扬,寨中心修建了表演场地,常常演出。很有幸,听说今天下午有一场较高规格的演出,被我们赶上了。
于是我们赶紧先到寨后的山里去玩赏自然风景。这里是峡谷后半段,建有步道通往峡谷的一个盲端。溯小溪而上,依然是“缘溪行,忘路之远近”的感觉。沿途风景秀丽,高处的森林、低处的青草,连绵起伏,组合成为一座立体绿色世界,衬托出其中的奇峰、绝壁、怪石、山径、流瀑、水潭、净沙,处处都像风景明信片一般。
游兴正浓,突然前面一壁青山兀立,旁边极高的崖壁上,一股细细的瀑布从天飞降,沿途撞击山石,水声喧闹震耳,水花如纱如雾,瀑布跌入路旁水潭,潭水清澈洁净,引人流连。看那步道,却径自转上山坡,曲曲折折往高处爬去。原来谷底已行尽,接下来的路是登山之用了。而我们还要看演出呢。只得放弃登高,原路返回了。
回到寨里,赶去看表演。公路旁边有一座小石拱桥,通往表演厅外的小广场。上到桥顶来看,广场被打扮得干净美观,两边四面一人多高的大苗鼓,对阵排列,每鼓间隔数米,鼓前各有一名身穿传统苗服的当地妇女站立迎宾,不时起舞击鼓,舞姿飞扬,鼓声冬冬。没有指挥和伴奏,却整齐划一,动人心弦:啊,这就是原汁原味的苗鼓吗?
穿过迎宾的鼓阵,走进表演厅,处处都让我们充满新奇而亲切的感觉。节目丰富,载歌载舞。但是重头戏还是苗鼓。或主打,或伴奏,或伴舞。苗鼓都是侧置在木架上的大鼓,鼓手在鼓前击打时必须随着鼓点翩翩起舞,起伏,跳跃,旋转,肢体大幅度摆动,与击鼓融为一体。实为一种鼓舞。这是专业的舞蹈艺术,却是靠多年业余的勤学苦练而成。其工夫之深令人感叹。
鼓手多为女子,身着极具特色的民族传统礼服。因本地苗族属于“青衣苗”支系,故衣裤都以青蓝色调为主,绣着许多宽大的彩色花边,衣裤尺寸宽松飘逸,加以胸前佩戴成套银饰,串串珠铃璎珞,轻盈摆动,舞动起来十分美丽。也有一些少女鼓手穿着红装短裙,似乎想为古老传统添加一点时尚新风。但是不管穿着怎样的服装,那雄浑深沉的鼓声、轻灵回旋的舞步,都洋溢着的是这里独特的精气神。
女子之外,也有男鼓手,身着朴实的传统青衣,舞姿孔武有力,鼓声也更加铿锵嘹亮。与女鼓手婉丽的表演搭配起来,相得益彰,更展示出苗鼓的美妙。表演场地是在露天,隆隆的鼓声,直接飞入蓝天白云之下,回荡山林和溪水之间。正是有声有色,不知陶醉过多少人的心。
这里的苗鼓舞,其实早就名声在外。多年前就去过北京和国外表演,也不止一次上到电影、电视节目中,但是,至今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爬山涉水到这原生地来欣赏。感觉在这秀丽的青山绿水中她的风韵更足。毕竟她生长在这里,山水间有她的根在,有根,才能生机勃勃,永远鲜活。
苗寨演出湘西苗鼓舞峡谷风景